译文
塞北万里沙漠,秋来叶落,北雁南飞,一派萧条气象,出使的使节即将踏上归途。
离别之际仍怀有深厚情谊,两行热泪滚滚而下,让这泪珠被西风吹起,飞上苏武的衣袍,与他一起返回故国。
注释
李陵:汉将,击匈奴,兵败投降。其友苏武,汉武帝时,奉使匈奴,被拘留,置于北海。李陵降匈奴后,曾与苏武会见,劝武降,武不从。昭帝即位后,匈奴与汉和亲。汉求武等,匈奴诡言武已死。后汉使再至匈奴,原随苏武出使之吏常惠夜见汉使,教使者责问匈奴单于,说汉天子在上林苑中射猎,得雁,足有系帛书,言武等在某泽中。单于大惊,向汉使谢罪,说武等实在,乃放武归汉。事详见《汉书·李广苏建传
这首诗前两句写苏武南归。时值秋日,草木凋零,北雁成群结队向南迁徙,苏武与李陵在这凄凉萧瑟的氛围中依依惜别,其内心的哀痛之情,不难想象。“上林”,作为汉朝皇家的园林,诗中特意提及,旨在强调苏武得以重返汉土,而李陵却命运多舛,只能长久地滞留他乡,成为异域的漂泊者。
后两句写李陵泣别。按常理接前两句,按照常规逻辑,此处本应继续抒发李陵对故国的深切思念,但作者巧妙地转换了视角,仅借北雁南飞,直抵汉宫,以及汉使归朝的景象,侧面映衬。此时此景李陵并没有引起故国之思,却只有故友之情。这是诛心之论,尤妙的是这故友的“交情”之泪偏偏被西风吹去,洒在“汉臣”的衣上,不称苏武而称汉臣,其意
吴有儒曰徐孟祥氏,读书绩文,志行高洁,家光福山中。相从而学问者甚夥,其声名隐然于郡国。缙绅大夫游于西山,必造其庐焉。孟祥尝结庐数椽,覆以白茅,不事华饰,惟粉垩其中,宛然雪屋也。既落成,而天适雨雪,遂以“雪屋”名之。范阳卢舍人为古隶以扁之,缙绅之交于孟祥者,为诗以歌咏之,征予为之记。
夫玄冥司令,草木消歇闭塞,成冬之时。天地积阴之气,湿而为雨,寒而为雪,缓缓而下,一白千里,遍覆于山林大地。万物埋没无所见,其生意不几息乎?孰知生意反寓于其中也。故冬至之节,居小雪之后,大雪之前,而一阳已生于五阴之下矣。由是腊中有雪,则来春有收,人亦五疾疹之患。是雪也,非独以其色之洁白为可尚也,盖有生意弭灾之功在焉。太古之人,或巢于木,或处于穴。木处而颠,土处而病也。圣人为屋以居,冀免乎二者之患而已矣,初未尝有后世华侈之饰也。孟祥读书学古,结茅为屋,不事华侈,其古者与?今又济之以雪,岂亦表其高洁之志行也欤?宁独是邪?孟祥之匿于深山而不为世用,穷而在下,如冰雪冱寒之穷冬也;及其以善及人,而有成物之心,其不为果哉者,则又如雪之有生物弭灾之功也。以屋名雪,讵不韪欤?至若启斯屋而观夫雪之态度,则见于诸作者之形容,予不暇多记也。